忘れられない人

WANNA ONE

丹尼爾 X 邕聖祐

現實向，請勿上升真人

 

***

嘿，我找到你了。

 

「聖祐哥，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做什麼？」

拎著兩杯工作人員準備的熱咖啡，丹尼爾三步併作兩步地走上拍攝場地的破舊平房頂樓，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
「嗯？吹風。」邕聖祐聞聲回頭，語調慵懶。

今天是拍攝新專輯主打歌電影版本MV的第二天傍晚，趁著工作人員整理場地和拍攝其他團員戲份的空檔，邕聖祐踩著樓梯，讀自一人悄悄溜上屋頂休息，隔沒多久丹尼爾就跟了上來。

「不冷嗎？」打量著邕聖祐的服裝，丹尼爾皺了皺眉。

入夜前的山區起了風，氣溫剩下不到十度，邕聖祐身上只套著一件土氣到不行的茶色格子襯衫，寬大粗糙的布料看起來不具任何保暖效果，反而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單薄。

「不會，很舒服。」向前彎著身子靠在斑駁的灰色矮牆，邕聖祐靜靜地望著遠方，烏黑柔順的劉海蓋住額頭，隨著微風輕輕飄動，清瘦的臉龐沒有多餘表情。

「聖祐哥，這杯給你。」

「喔，謝謝。」欣然接過丹尼爾遞來的紙杯，咖啡的熱度溫暖了冰冷的掌心，邕聖祐淡淡一笑。

「……累了？」站在邕聖祐的身邊，丹尼爾喝著咖啡，裝作不經意地問。

「沒有啊怎麼了？」

「覺得哥好像沒什麼精神。」

一反平日鬼靈精怪神采奕奕的模樣，今天的邕聖祐明顯安份得異常。

「傻瓜，這叫做醞釀情緒。」轉頭對著丹尼爾揚起其中一邊嘴角，邕聖祐說。

「原來如此，不愧是聖祐哥。」

果然有演過戲的人就是不一樣啊……丹尼爾一臉佩服。

「我只是隨便說說的……」看到丹尼爾對自己說的話沒有一絲懷疑地照單全收，那副純真的模樣惹得邕聖祐忍不住噗哧一笑。

「是這樣嘛！？」

丹尼爾的兩顆眼睛瞪得又大又圓，隨即又笑成了一條細縫。

視線從丹尼爾的笑臉移開，邕聖祐看著眼前高低起伏無限延伸的城市風景，高聳的大樓群陸續亮起了燈，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黑夜，同時也指引著人們回家的道路。

「這裡真棒，我從小就夢想著將來可以住在這樣的地方。」邕聖祐語帶感慨地說。

「山坡上？不會不方便嗎？」

「怎麼會呢，很浪漫不是嗎？」

「浪漫？」

「可以和人群保持一點距離，卻又不會離得太遠。」輕啜一口手中那杯加了糖和奶精的咖啡，邕聖祐低語著。

丹尼爾沒有聽懂邕聖祐的意思，更沒有心思欣賞周圍的風景，他的目光停留在邕聖祐如雕刻一般的漂亮側臉，一個恍神，腦中不禁浮現這兩天拍攝影片的各種細節。

這是丹尼爾第一次看邕聖祐演戲，他無法清楚形容這個感覺，只覺得厲害。

每當邕聖祐進入了角色，他的每一個眼波流轉和舉手投足都成為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，連一向燦爛可愛的笑容都變得內斂又隱忍，有著虛幻朦朧的脆弱美感，彷彿泡沫一碰就碎。

鏡頭底下的邕聖祐，望著他的眼神除了一貫的溫柔之外，還有滿到幾乎溢出的悲傷。

丹尼爾清楚地知道，那個人是車聖祐，因為弄丟了弟弟而自責不已的哥哥。

可是他不是車丹尼爾，他不需要這種被愧疚感。

幸好他不是車丹尼爾，要不然他無法原諒自己。

如果是他，絕對捨不得讓邕聖祐露出這種表情。

「……太好了呢。」丹尼爾打破了片刻沈默。

「怎麼了突然？」

「我很慶幸這只是一個故事而已。」

捏緊喝空的紙杯，丹尼爾仰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，話中讀不出情緒。

「如果我們真的是親生兄弟，聖祐哥一定不會跟我在一起的吧。」

「那當然。」瞥了丹尼爾一眼，邕聖祐似笑非笑。

「所以才說太好了啊，既不用分開十幾年也不用煩惱血緣關係，對吧？」

「但是在認識之前，我們分開了二十一年。」

若是沒有參加這個選秀節目，或許這輩子都沒有遇上的可能。

光是想像就莫名地感到害怕。

「嗯，幸好我找到你了。」往左邊撞了撞邕聖祐的肩膀，丹尼爾習慣性地搔著後頸，笑得靦腆。

「……你確定？是我先找到你的吧，我可是第二組進攝影棚的耶。」

「哥，不是這樣算的吧。」丹尼爾頓時有些哭笑不得。

「就是這樣算。」

仗著自己身為哥哥，邕聖祐不給丹尼爾反駁的機會。

為了無聊小事而較真拌嘴，也因為對象是你才有趣。

「話說尼爾，你覺得哪種比較好？」指尖遊走在水泥牆邊，邕聖祐問。

「嗯？」

「分開之後再重逢呢？還是像我們這樣直到成年了才認識？」

「都很好，只要能夠遇見聖祐哥的話。」

「…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？」誇張地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，邕聖祐被丹尼爾的發言噁心了一下。

「哥，你很過份，這是我的真心話耶！」丹尼爾不甘心地表示抗議。

「啊哈哈哈哈哈。」

「聖祐哥～」長臂一伸，丹尼爾抱住笑個不停的邕聖祐，故意拉長尾音撒起嬌來。

 單手推拒著丹尼爾越湊越近的俊美臉蛋，邕聖祐一邊閃躲一邊哈哈大笑，整個人被圈在丹尼爾懷中動彈不得，喝到一半的咖啡也被拿走放到旁邊。

額頭抵在邕聖祐的耳邊，丹尼爾用鼻尖親暱地蹭了蹭，軟著聲線喊道。

「……哥。」

一聲沙啞低沉的呼喚傳進了邕聖祐的心底，不小心觸動了某個開關，邕聖祐的心臟突然一陣緊縮，鮮明的痛楚使得他呼吸一窒，爽朗的笑聲也戛然而止。

邕聖祐不由得想起劇本裡，那對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弟。

能否真有那麼一天也可以像他們現在這樣，無所顧忌笑得開懷。

可惜他很清楚，答案是否定的。

邕聖祐心想，車聖祐大概一輩子都無法停止責怪自己吧，即使為了弟弟失去性命也是。

「哥！？你為什麼哭了？」

才在疑惑邕聖祐怎麼忽然沒了動靜，沒想到一抬頭，就正好撞見兩行清澈的淚水緩緩流過邕聖祐的雙頰，丹尼爾著實嚇了一大跳。

「欸……？」邕聖祐茫然地摸著自己的臉，抹了一手的淚。

「你你你怎麼了？聖祐哥你還好嗎？是不是哪裡痛？」丹尼爾一陣手忙腳亂，不知道到底應該先幫邕聖祐擦乾眼淚才好，還是先問原因才對。

「我……」搖搖頭，邕聖祐哽咽得說不出話。

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入戲太深，邕聖祐發現自己居然止不住淚水，溫熱的水珠源源不絕地從眼眶中湧出，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淌，弄濕了劇組準備的服裝，以及丹尼爾的手心。

失去重要弟弟的人明明不是自己，此時的他卻痛得看不清方向。

心中的巨大破洞深不見底，將邕聖祐從頭到腳吞噬得一乾二淨。

……別哭了好嗎？哥哥。

邕聖祐彷彿聽見車丹尼爾這樣跟他說。

傻瓜啊，哭得最兇的人明明就是你呀。

「聖祐哥！」兩手扣住邕聖祐的肩膀使勁搖晃，丹尼爾焦急地喊道。

看見邕聖祐如此反常的模樣，丹尼爾的心泛起了強烈的不安，未曾體驗過的恐慌在胸口急速發酵。

一度迷失目標的烏黑雙眸好不容易在丹尼爾的臉上聚了焦，邕聖祐眨著眼睛，清澈透明的淚珠沒有間斷地流，滾落了滿地的悲傷。

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姜丹尼爾？還是車丹尼爾？

而他，是邕聖祐？還是車聖祐？

邕聖祐錯亂得幾乎失去自我，沉重的罪惡感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，失去血色的薄唇微微顫抖，邕聖祐艱難地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，轉眼間就被寒冷的北風無情地吹散。

「……對不起，丹尼爾對不起……哥對不起你……」

抓住求生浮木一般緊緊攀著丹尼爾的手臂，邕聖祐的力道大得連指節都隱隱泛白，他帶著哭腔沉痛地說。

「尼爾啊……你會不會恨哥呢？哥……又把你一個人留下來了。」

從高處往下墜落地面的那一刻，車聖祐是什麼樣的心情呢？

除了懊悔，也只剩遺憾了吧，或許還偷偷鬆了一口氣也不一定。

即使拼了命伸長手，也抓不住屬於他們的未來。

可能打從一開始，這樣的未來就不被允許存在。

既然這樣，不妨試著學習接受吧。

「……對不起，真的對不起……」

我還來不及好好愛你，卻又要分開了。

陪在你身邊的時光太過匆促短暫，甚至還沒來得及親口對你一句，我愛你。

哥真的很愛你。

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，好多心情想與你分享，好多事情想一起完成，好多夢想想替你實現，可是好像沒有機會了。

「對不起，尼爾……」邕聖祐搖搖晃晃地垂下了頭，聲音越來越微弱，反覆說著那句抱歉，卻絲毫減輕不了對丹尼爾的虧欠。

「……夠了哥！已經夠了。」

撐住邕聖祐逐漸脫力的身驅，丹尼爾再也沈不住氣，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邕聖祐繼續自責下去。

如果是車丹尼爾，肯定也會和他做出同樣的舉動吧。

因為他們都是打從心底珍惜著這個人。

「……哥真傻啊，我怎麼可能恨你呢。」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，丹尼爾說。

「真、真的？但是……這是哥第二次把你丟下了。」慌張地抬起頭，邕聖祐試圖在丹尼爾臉上找尋一點說謊的痕跡，他不需要這種違心的安慰，也不期望得到丹尼爾的原諒。

「喔？哥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？」
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，哥怎麼可能不相信……」

「不要緊的，我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孩子了。」

你看，我早就不是那個只會抱著足球到處亂跑哭著找哥哥的小孩了。

「說實話，我反而很高興，先走的人是哥。」強忍住隨時都會潰堤而出的情緒，丹尼爾將自己的心情一字一句傳達給眼前的這個人。

「什麼……意思？」

「這樣聖祐哥就不用再自責了對吧，剩下的，就讓我來扛。」

你的傷和痛，由我來背負。

這一刻，他和車丹尼爾的心合而為一，劇本裡那不完美的結局就由他來替他們改寫，作為無法好好保護車聖祐的補償。

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，平房的屋頂上只有兩人的交談聲，和樓下的喧鬧呈現極大的對比，丹尼爾的掌心緩緩撫上邕聖祐佈滿淚痕的臉頰，拇指擦過在黑暗中閃耀不已的三顆美麗的痣，向前一個傾身，將邕聖祐拉入了懷中。

如同昨晚在大雨中拍攝的那幕重逢一樣，緊緊相擁不再放手。

嘴唇不著痕跡地劃過邕聖祐的耳尖，丹尼爾閉上了眼睛。

 

「……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想你。」

 

即便我很害怕，也很後悔。

即便我仍然需要你給我很多很多的愛。

即便我只要想起你，就會克制不住地淚流滿面。

「我會等你回來，無論多久。」

我會心心念念著你，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在所不惜。

我也會好好記得，因為你而變得美好的每一個瞬間。

失去你而不再完整的我，將淬鍊得更加堅定且強大。

「呵呵……我們尼爾才沒這麼有毅力呢。」把臉埋進丹尼爾暖烘烘的頸窩，邕聖祐忍不住吐嘈。

「很難說喔，我可是很執著的。」

「噗呵呵哈哈哈……」邕聖祐一下哭一下笑的，連他自己都覺得都快變神經病了。

「所以別哭了，待會還有拍攝呢。」拍拍邕聖祐的背，丹尼爾說。

「嗯，抱歉，我沒事了。」紅著耳朵，邕聖祐難為情地掙開丹尼爾的懷抱，卻又被一把扯回原位。

「再一下。」默默收緊摟住邕聖祐肩膀的手臂，丹尼爾還不想放手。

「……尼爾啊，謝謝你。」

雖然有過好幾次演戲的經驗，卻也第一次如此深陷腳色無法自拔，邕聖祐很清楚，全是因為對象是丹尼爾的關係。

邕聖祐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置身事外。

溫柔如丹尼爾，不僅陪伴自己度過了情緒不穩的階段，甚至圓滿了車聖祐的遺憾。

謝謝你，我最重要的人。

幸好，我們找到了彼此。

 

邕聖祐做了一個漫長到幾乎看不見盡頭的噩夢，他聽見車丹尼爾在哭，心疼地想要走過去抱抱那個孩子，可是他的身體卻動彈不得。

他誠心地向上帝懺悔和祈禱，只求能夠再賜予自己一次機會，沒想到上帝派了姜丹尼爾過來，送給他一個強而有力的擁抱，邕聖祐想想這樣也好，至少他們兩人還有機會扭轉故事的結局。

車聖祐和車丹尼爾的未完待續，就由邕聖祐和姜丹尼爾接手完成。

這一次，我不會再把你弄丟了。

 

＊

 

丹尼爾發現自己的反射弧度有點長。

直到看完剪輯過的整部影片丹尼爾才真正明白，邕聖祐那天情緒潰堤的理由，丹尼爾甚至心情低落到沒有勇氣再按一次播放鍵，只因為他的左胸口仍在隱隱作痛。

視線從轉黑的手機螢幕移開，丹尼爾看向坐在自己前面一排的邕聖祐，盯著那顆左右晃動的圓圓後腦勺，沒有猶豫太久，丹尼爾摘掉耳機，起身移動到邕聖祐旁邊的空位。

今天是兩人單獨拍攝萬能鑰匙節目的日子，整台小型巴士保姆車只給他們使用，經紀人哥和司機坐在最前面，丹尼爾舒服地佔據了車內最後一排的靠窗座位，邕聖祐則是坐在他的正前方。

一屁股坐到邕聖祐的右手邊，丹尼爾唐突地開口。

「哥，我後悔了。」

「那還給你？」遞出吃了一半的牛肉漢堡，邕聖祐說。

「……我不是說漢堡。」

「喔。」邕聖祐收回漢堡又咬了一口，兩邊臉頰塞得滿滿，嚼啊嚼繼續吃。

「我很後悔，我想取消上次說過的那句話。」不管邕聖祐是否正在用餐，丹尼爾自顧自地講下去。

邕聖祐沒有停止咀嚼，寶石般的烏黑眼眸直勾勾地定在丹尼爾臉上，嗯了一聲表示有在聽。

「哥，你絕對不可以拋下我先走喔，無論發生什麼事。」丹尼爾的表情太過真摯反而顯得有點逗趣。

「嗯？你在說什麼？」對於丹尼爾沒頭沒尾的請求，邕聖祐困惑地問。

「反正哥你答應我就對了，快點。」

「……好啦，我答應你。」捕捉到丹尼爾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安，邕聖祐反射性地說好。

如願以償得到了邕聖祐的承諾，丹尼爾立刻眉開眼笑。

「所以是怎麼了？」

「MV……我剛剛看完了。」

「喔，原來。」邕聖祐恍然大悟。

「聖祐哥演得真好，看到最後我真的都快哭了。」垂著腦袋倚在邕聖祐的肩膀上，丹尼爾委屈地像個孩子。

「啊哈哈哈，謝謝。」

「哥……我好像有點懂你那天為什麼那麼難過了。」感覺到邕聖祐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，丹尼爾卻沒有就此打住話題的意思。

因為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邕聖祐和車聖祐說，而且他不想跟車丹尼爾一樣，抱著無限悔恨渡過一生。

「……奪走了你的夢想，對不起。」

由於我的一時衝動害你當不了警察，真的很抱歉。

為了幫我買回機車你替我做了許多犧牲，對不起。

然而最令我難過的是，我居然讓你個人孤單先走。

哥，請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好嗎？

……我真的好想、好想你。

「嗯？我們尼爾不曉得嗎？我當警察就是為了找你啊。」邕聖祐的語氣就像在談論明天天氣那般的輕鬆自在。

「我知道。」

「不，你根本不知道。」邕聖祐直接了當地否定丹尼爾。

「哥……」丹尼爾投給邕聖祐一個受傷的眼神。

邕聖祐回以一抹溫柔的目光，笑了笑。

「你啊，就是我的夢想。」

車丹尼爾，是車聖祐最初同時也是最後，唯一的夢想。

沒有剝奪與被剝奪的問題，你的存在即是我的希望、我的光。

「……所以不用道歉，只要你能幸福就夠了。」放下漢堡，邕聖祐寵溺地揉著丹尼爾的柔順髮絲，安慰道。

「不可能的。」聽完邕聖祐的這段話，丹尼爾更加篤定了車丹尼爾的心情。

失去車聖祐的車丹尼爾，永遠得不到他想要的幸福。

只能獨自困在回憶的汪洋之中到處漂泊流浪，再也無法靠岸。

「為什麼不可能？」低下頭，邕聖祐看見自己的右手被丹尼爾小心翼翼地牽起、攤開，然後十指交纏。

噗通噗通，兩人的心臟越跳越快。

「哥你真的不知道嗎？」

「嗯？」

「──因為愛啊。」丹尼爾湊到邕聖祐耳邊低語道。

哥哥大傻瓜，完全小看了車丹尼爾對車聖祐的執著，但是哥不明白也沒關係，只要他曉得這個秘密就行了。

因為姜丹尼爾不會讓同樣的錯誤發生第二次。

「愛……嗎？」邕聖祐歪著頭，看起來還是有點似懂非懂。

深深凝視著邕聖祐的雙眼，丹尼爾堅定無比地點點頭。

「是愛。」

我想要你，我需要你，我愛你。

我害怕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，我該如何一個人撐過往後的漫漫歲月。

我把你給我的愛和溫柔視為理所當然，卻忘了這一切並非這麼簡單。

後知後覺的我，是否太不懂得好好珍惜你。

我不想要等到失去之後才來後悔。

「換作是我，絕對不會把哥一個人留在那裡。」緊了緊和邕聖祐牽在一起的左手，丹尼爾說。

「要帶著我一起逃跑嗎？」

「當然。」

「但是志訓怎麼辦？摩托車不能三貼耶。」

「別擔心，我會叫冠霖騎腳踏車來接他的。」

「哈哈哈哈好主意。」光是想像一下那個畫面，就可愛得讓兩位哥哥笑得合不攏嘴。

「聖祐哥，別忘了你已經答應我了喔。」丹尼爾忍不住又提醒了一次。

「什麼？」

右手輕輕捧起邕聖祐精緻小巧的臉蛋，丹尼爾靠得很近很近，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低聲道。

「──別離開我。」

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，但是只要你的一句允諾，我將會化身超人，無所畏懼。

「好，我答應你。」

勾起嘴角，邕聖祐磨蹭著丹尼爾的手心，霸氣回答。

「作為交換條件，我也不允許你隨便離開我。」

邕聖祐的一句話讓丹尼爾瞬間紅了眼眶，他不禁想起那一晚，邕聖祐望著自己的濕潤眼神。

當下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，就是這個人了。

「聖祐哥，我可以吻你嗎？」縮著身體躲在保母車的椅背後方，兩人悄悄地耳鬢廝磨。

「以姜丹尼爾的身份？」

「……哥難道想和車丹尼爾接吻嗎？」丹尼爾反問回去。

「傻瓜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
「抱歉抱歉，我開玩笑的。」

笑著封住了邕聖祐還想說些什麼的柔軟薄唇，丹尼爾像是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，細細品味著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。

他真心感謝車丹尼爾，至少讓他在留下遺憾之前，先學會了把握和珍惜。

此時此刻能夠與邕聖祐緊緊相擁的自己，大概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吧。

「尼爾。」指尖描繪著丹尼爾的五官輪廓，邕聖祐小聲呼喚。

「嗯？」

「……沒事的，有我在。」

吻上丹尼爾的嘴唇，濃密修長的睫毛掩去了邕聖祐深邃的眼，溫柔的觸感停留在心尖久久不散。

 

別怕，

屬於我們的故事才正要開始不是嗎？

 

-END-

出處：171113 Beautiful MV